生命与信仰 总第11期 2006年11月
致“曾经的理想主义者”
— 电影《纳尼亚传奇》观后
我问你,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吗?
你可能会摇摇头,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呢?我再问。你可能会这么回答说,“因为那些东西,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今天还是实际一点吧。”
“那些东西是哪些东西呢?”我追问。
你可能会停顿,甚至沉默一会,回忆一下你“年轻时”的理想主义,然后你会告诉我,“那时,我相信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那时,我相信有永恒不变的爱;那时,我相信最后存留下来的一定是真理;那时,我相信世界有一天会变得大同而美好,没有痛苦,没有眼泪;那时,我相信人和人之间有一天会变得彼此和谐、真诚相爱;那时,我相信童话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时,我相信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说到这儿,也许你还会苦笑一下,觉得自己“曾经的理想主义”,是如此的天真幼稚。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有什么用呢?我好久没想过了,都快忘了。”你反问我。
如果我说,其实,你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现实主义者,因为你说的那些“东西”,都会实现!你会怎么想?
你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 我盯着你的瞳孔,对你说,朋友,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
在电影《纳尼亚传奇》里,一位老先生问小朋友,“你们相信童话里的都是真的吗?”
小朋友说,“学校老师告诉我们那些都是骗人的。”
老先生很沮丧,说,“现在的学校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纳尼亚传奇》的作者是英国基督徒和神学家鲁益斯(C. S. Lewis),他写到,“大人们常常看着一个长大的孩子,说,‘哎呀,都长这么高了,时间真的好像飞一样啊!’好像人是不应该长大一样的,好像日子应该是永恒一样的。一只‘鱼’是不会抱怨水太湿的,除非他本来就应该生活在陆地上!奇怪吗?人的一举一动好像说明我们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永恒之中一样!” — 是啊,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奇怪吗?我们心底里不可磨灭的渴望好像说明,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一样的!如果我们的归宿不在这里,那我们心底里超越这个世界的“理想主义”实在是天经地义的啊!
《纳尼亚传奇》讲的是一个古老的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战争发生在狮王代表的正义一方和冰雪女巫代表的邪恶一方之间,并且有四个小朋友代表人类来与狮王共同作战。但这一次,有一点不同,就是正义一方的统帅,狮王阿斯兰,为了从女巫手中赎出变节的小男孩爱德华,付出了他自己的生命:狮王自愿地交出了自己,进入到敌人的巢穴,死在了女巫的剑下。
显然,鲁益斯用狮王来代表耶稣基督,犹大家的雄狮。“看哪,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大卫的根,他已得胜,能以展开那书卷,揭开那七印。”(启示录 5:5)
在电影里,狮王阿斯兰复活之后,他告诉迷惑的人类,“当忠诚者愿意为背叛者付上生命的时候,魔咒就会被击碎,忠诚者也必将复活。这就是牺牲的奥秘!”(有意思的是,电影里,在狮王复活的清晨,也是几个女子在他的身旁,就像玛利亚她们一样。)
是啊,我们知道牺牲的奥秘吗?
我们看到这世界的不公正,我们渴望正义能够最终战胜邪恶,但是有一天我们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在地上,我们看不到希望;
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彼此伤害和仇恨,我们想要建造一个只有爱和真诚的大同世界,但是有一天我们失望了,因为在地上,我们办不到;
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灾难、死亡、痛苦、眼泪和挣扎,我们渴望一个只有平安和喜乐的幸福彼岸,但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努力逃避,因为在地上,我们找不到……
我们这样的渴望是妄想吗?是幻想吗?是童话吗?是天真吗?是幼稚吗?
不是!
我说“不是”,不是因为我不甘心,而是因为这一切,实实在在都是真的,真实的,现实的,并且是永恒的!
永生神把这样的渴望放在了我们的心里,他就一定预备了一条路,要成就这一切!
而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儿子,耶稣基督的身上实现了。这一切,都已经在十字架上成就了。
我们是背叛者,我们是堕落者,我们的罪性,是这个世界上苦难、死亡和罪污的根源。
耶稣基督是忠诚者,是救赎者,是无罪的羔羊,为我们牺牲 — 是的,以无罪之身替我们罪人赎罪,甘心上十字架,为我们被钉死。
正义的胜利和邪恶的失败,真理的胜利和谎言的失败,美好的胜利和丑陋的失败,高尚的胜利和卑劣的失败,生命的胜利和死亡的失败,盼望的胜利和绝望的失败,爱的胜利和恨的失败,上帝的胜利和魔鬼的失败 — 这一切,是何等的真实,都聚焦在一个历史的地点,一个历史的时刻,那就是耶稣基督为救赎我们而被钉十字架。哈利路亚!
朋友,你真的想知道牺牲的奥秘吗?你真的想实践你的理想主义吗?想一想主耶稣!想一想十字架!
让我们先从身边做起吧。让我们先从小事做起吧。
放下一次你的事业吧,早一点回家,陪一陪家人,去爱不信主的他们,就像主爱我们一样;
放下一次你的口才吧,静默,听一听弟兄姊妹的倾诉,听到心里去,当作自己的事情;
放下一次你的金钱吧,放在奉献箱里面,放在穷人的手里面,因为你的心疼,主耶稣知道;
放下一次你的时间吧,去回一封信,去打一个电话,去出门探访一个弟兄姊妹,不要以为这是麻烦,用在爱里的时间,才真正值得,才不会枉费;
放下一次你的面子吧,张开口,把福音讲出来,把耶稣的替罪、钉死和复活讲出来,因为基督的死断断不是徒然;
是啊,放下一次你的自我吧,放下你的习惯、你的安乐窝、你的野心抱负、你的兴趣癖好、你的骄傲、你的人前荣耀,去做那些你的本性不喜欢做的事情吧!
从看电视消遣到在电话上与弟兄姊妹的艰苦长谈、同悲同乐;从温暖的家里到外面的风霜雨雪;从富足有余到精打细算 — 是的, 我们作了牺牲,也许我们心疼,也许我们不舒服,也许我们开始忧虑 — 但是,感谢主,这些,主都知道,而且主还给我们的,远远超过这些。不是吗,多少次我们回头看,那一段舍己的时光,是我们最喜乐的时光,是我们生命中最有光彩、最有意义的时光,是我们最得满足的时光,是我们和主耶稣最亲近的时光!
天国的滋味和缩影,就在这些舍己、牺牲的瞬间里面。鲁益斯说过,我们每一次的舍己,就是对魔鬼的重创,就改变了这个世界上正义和邪恶之力量的平衡;我们每一次的牺牲,就使我们更像神的儿子耶稣基督!
牺牲的奥秘也是复活的奥秘。“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路加福音9:24)
牺牲的奥秘也是得胜的奥秘。“如经上所记,我们为你的缘故,终日被杀。人看我们如将宰的羊。然而靠着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罗马书8:36)
电影里,当女巫看到复活的狮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张大了嘴的“不可能!” — 魔鬼不知道牺牲的奥秘,也就不知道复活的奥秘,彻底失败是它的结局。从舍己牺牲到复活得胜,是神的儿女的逻辑,却是魔鬼和毒蛇的种类所永远不懂的逻辑。为了这个奥秘的缘故,我们感谢赞美神!靠着流血牺牲的羔羊主耶稣基督,我们已得胜有余!
亲爱的朋友们,说到这儿,我愿与你分享一下《纳尼亚传奇》所喻指的,也是我所相信的完整的福音,深愿你可以静静想一想我所讲述的,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你走过同样的路,有过同样的困惑,经历过同样的挣扎。今天,我找到了一条路,看到了一束光,指向我们理想实现的地方,那就是神的福音,那就是圣经里讲的那个“古老的”,却永远颠扑不破的好消息。
是的,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但首先,我们也都是罪人。隔开我们和我们的理想的,隔开我们和圣洁的上帝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们的罪;罪恶和圣洁,是冰和火一样不能相容的。我们说罪,不仅是指杀人放火、说谎偷窃一类看得见、摸得着的罪行,更是指我们里面的罪性 — 只要时机成熟、条件容许,我们里面看不见、摸不着的罪(自私、贪婪、嫉妒、仇恨、骄傲、诡诈等等),就一定会变为我们外面看得见、摸得着的罪。我们在行动上犯罪以先,就已经在念头上犯罪了,这眼里的、脑海里的、心里的罪也是罪,是一切罪的源头。“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马书3:23)
关于人的罪性,《圣经》上明确的说,“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诗篇51:5)这说得没错,罪性乃是我们的本性,是我们在娘胎里就有了的。记得有一位老基督徒说过,他的小孩,生下来不久,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会说的第一个词自然是“妈妈”,但会说的第二个词却不是“爸爸”,而是“mine”(我的)!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们实在不是因为犯了罪,才成为罪人;我们因为首先是罪人,才必然会犯罪呀!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至于我们的罪,自然也有罪的代价。那是什么呢?“罪的工价乃是死。”(罗马书6:23)俗话说,人免不了一死,正是因为我们人人都是罪人。不仅如此,我们人是极宝贵的,是有灵魂的,若我们的灵魂永远在罪中,不得救赎,那我们罪的代价,就不仅仅是今生今世肉体的死亡,更是灵魂永远的失丧,是与上帝永远的隔绝,那就是沦落到地狱了。“死后且有审判。”(希伯来书9:20)“那火湖就是人第二次的死。”(启示录20:14)这一点,朋友,你是否也想过呢?
那么,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罪如何得到赦免呢?是靠我们的行为和积德行善吗?朋友,答案是清清楚楚的:断断不行!为什么?因为第一,我们的罪是病入膏肓的,是在我们的骨髓和血管里的,是在我们每一个细胞里的,一切外在的努力,都是在打无望的补丁,无异于麻袋上绣花,解决不了根本。而且圣经清楚地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命若不能完全地被更新、重生,就决不能见神的国。第二,赦罪的恩典和永生的恩典,是无价的,是我们根本挣不来的。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像生命和阳光,有什么样的特点呢?对了,它们都是无价的,都是我们无论如何挣不来的,却也是我们可以白白享用的。这些,我们叫做恩典,是神的恩典。世上眼见的恩典都是如此,更何况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国中永生的恩典呢?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欠债的怎能为欠债的还钱呢?同样的道理,唯有无罪的才能为有罪的赎罪。感谢神,神为我们预备了他的独生儿子耶稣基督,那就是神的救赎计划。耶稣是上帝自己,道成肉身,来到世间,所以他是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完美圣洁没有罪的人。作为一个全然无罪的人,耶稣却为我们这些有罪的人上了十字架,承担了我们罪的惩罚和咒诅。主耶稣是我们的“替罪羊”,是为了替我们赎罪,甘愿流血、舍命、牺牲的完美无暇的上帝的羔羊。死亡是无法辖制救赎主的,就如电影里所看到的,等待牺牲者的,是复活 — 第三天,坟墓空了,耶稣从死中复活,将赦罪、复活和永生的恩典带给你我一切相信他的罪人。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耶稣基督)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翰福音 3:16)
赦罪和永生的恩典,在我们接受一方,作为爱的礼物,是白白得到的;在给予一方,在耶稣基督,却是付出了他的生命和他的全部!让我们停下想一想,当我们谈论理想主义的时候,让我们想一想牺牲和永生,想一想恩典的奇妙,想一想耶稣基督,这,才是实践了的终极的理想主义。是的,没错,在基督里,这已不仅仅是理想,而是已经实现了的历史的事实!
这样,亲爱的理想主义者们,你们的美好理想,你们一切超越这个眼前世界的圣洁盼望,都是实实在在的,都必将成就,都已经成就,正是凭着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牺牲和第三天的复活:“神的应许,不论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所以借着他也都是实在的,叫神因我们得荣耀。”(哥林多后书1:20)
从此,我们变为一群在基督里有真实盼望的人 — “因为从前的患难已经忘记,也从我眼前隐藏了。看哪,我造新天新地,从前的事不再被记念,也不再追想。你们当因我所造的永远欢喜快乐。因我造耶路撒冷为人所喜,造其中的居民为人所乐。我必因耶路撒冷欢喜,因我的百姓快乐。其中必不再听见哭泣的声音,和哀号的声音。”(以赛亚书65:16-19)
亲爱的理想主义者们,你们是有福的,因为你们是不甘心于这个世界的人,你们是追求的人,而“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马太福音 5:6)听到了福音并且信了的人,才是真正有福的。此时此刻,隔着你和永生的,隔着我们和我们的终极理想的,就只有一个“信”字 — “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相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罗马书10:9-10)
那么,朋友,如果你愿意,就请你和我一起作下面的祷告,凭着信,邀请耶稣进入到你的生命中,接受来自他的永生的恩典:
“主耶稣啊,我是一个罪人,求你赦免我的罪,作我的救主。我感谢你,因为你替我赎罪,为我舍命,又从死中复活;因为你在十字架上牺牲的爱,你拯救了我们,使得天父放在我们灵魂里的盼望,在你里面,都是“是的”。一切的荣耀,归在主耶稣基督你的名下,直到永永远远!阿们!”
罪以至于罪
—谈罪的生长性和罪人的顺应
记得我第一次接触摇滚是80年代初在电视上看到崔健。那是一台现场直播的文艺晚会,一般我们期待的都是郁钧剑和蒋大为这一类的歌手和演唱风格,可是压根儿没想到崔健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的就上了台。当他吼了那首著名的《一无所有》之后,观众们都傻了:这也叫艺术?这歌也算有调?第二天,却有一个乐评人在报纸上写了一篇文章,说,“自从昨晚,中国摇滚不再是‘一无所有’了!”
很快,我们这一代就适应、并且喜欢上了崔健。再听崔健的歌,越听越顺耳,我还奇怪自己原来怎么能听得下去那些“晚会歌曲”。
1991年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唐朝乐队的同名专辑,又听傻了:这也叫摇滚,根本就是乱喊乱叫的大杂烩嘛,里面除了听不清的歌词,还有京剧和京韵大鼓,这叫什么东西嘛。可是过了不多久,我就又适应了,而且可以说是迷恋上了唐朝乐队;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重金属的乐风,进而越来越极端,喜欢上了“速度金属”和“死亡金属”。
后来忽然有一天,Rap(说唱乐)流行起来了,我是实在适应不了啦,听多了脑子简直要炸开。有一回,我对一个小朋友说,“你试着听过重金属音乐没有,那才真叫棒呢?”小朋友回答说,“听过,没劲,那是轻音乐!”—这时我才哭笑不得地想起,我曾经觉得猫王的音乐是轻音乐,可是对于猫王那一代人来讲,猫王的音乐可是极其前卫、不可理喻的音乐呢—就像我今天听Rap一样!
特别要说明的是,举以上这个例子,我并不是想评论摇滚乐本身是否一概为一种罪恶(信主以后,虽然我极少听“重金属”摇滚了,我仍然非常喜欢崔健的音乐),我只是想借着流行音乐的演变说明人性中的一个事实:第一,人对环境的适应和接受能力(adaptability)是极大的,这自然也包括了我们犯罪的潜力,我们对罪极大的顺应和接受能力;第二,今天我们认为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情,若干年前,却很可能是我们感到匪夷所思,根本难以接受的事情:很多情况下,这样的事情,其实就是罪恶。我们对罪的顺应性,其实也说明了罪对我们的改造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我们本身就是罪人(sinner),我们有罪性(sinful nature)。我们不是因为犯了罪(sinning),才成为罪人,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罪人,才必然要犯罪。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的就是,如果我们意识不到我们原本就是罪人的话,如果我们没有悔改得救的话,因着我们罪的本性,我们身上的罪恶(sins)一定会愈演愈烈,越来越多,就像唐崇荣牧师说过的,是“罪以至于罪”,就是from sin to sin。
“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诗篇51:5)
“我的罪孽追上了我,使我不能昂首。这罪孽比我的头发还多。我就心寒胆战。”(诗篇40:12)
我们对罪顺应的速度,在罪中随波逐流、败坏沉沦的程度,是可以非常快、非常彻底、非常无意识的。下面我再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中却涉及到了具体的罪:色情和暴力。
我1996年到美国的时候,虽说电影屏幕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色情和凶杀,但至少还没有到主流化和极端化的地步。非常扭曲和血腥的电影,一般是不会在电影院里放的,这倒不是因为电影发行商们良心发现,而是因为这一类的电影是“另类”的,非主流的,卖不了好的票房。
从1996到现在,短短不到十年间,只要任何一个常去美国电影院的人仔细回想一下,就会猛然发现,不知不觉中,扭曲的、变态的、血腥的、邪僻的、极端的、恶心的、恐怖的、凶残的电影,竟然成了美国电影市场的主流,成为主导,成为最赚钱的!不仅大人看,中学生们也看,都接受了,都适应了,都见怪不怪了!
回头想想,1999年前后上映的American Pie可算是重要的里程碑之一。这个片子是描写美国高中生生活的,并不是一个投资很多的大制作,影片里面却有许多突破当时人们心理极限和底线的变态、恶心、血腥和色情的情节。没有想到,这部片子却卖了非常高的票房,不仅如此,还成了美国社会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引领了一时的风尚,成了一种文化现象。这以后,American Pie又出了若干续集,更有无数类似的电影抢占票房,一个比一个更变态和恶心,刺激人们越来越习惯的心态,越来越麻木的神经,刺激人们罪性中的好奇心,从而最终刺激人们的钱包。可以说,从此这一类的影片成为了主流,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中,已经再难有任何出格的情节和内容让电影院里的观众觉得难以接受了;相反,只有觉得不满足,不够刺激。
这一条线下来,直到今年的《断背山》,人们对罪恶的适应和接纳到了一个地步:我们早已忘了从罪的角度看罪,却是从“审美”的角度,或是用一种“莫名的个人情怀”来看待罪、看待放纵和变态。到今天,“恶之花”已经完全地开放、完全地悦人眼目了。
举这个例子,我也绝不是想讨论电影文化本身,而是想再次举例说明:我们罪人对罪的适应性和习惯性可以有多么的强;罪可以有怎样强的渗透性、传染性和迷惑性。
罪,常常作为一种文化运动出现,然后在社会中沉积下来,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群体行为的习惯,成为默认文化的一部分,直至最终被排除在伦理和道德的讨论范畴之外。对当今社会影响至深的性解放运动,同性恋文化,和把自我当作“偶像”的新纪元运动(New Age Movement)等等,都走了这么一个流程。
对个人而言,很多时候,我们不仅无法战胜罪,我们还会发怨言、反问,“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你们说的那种圣洁的生活状态,也太理想、太离谱了吧!我好像就不是这么造的,这个社会好像也不是这么造的!”
是的,我们离我们最初的样式已经偏离得太远了。本是罪人的我们,在现今罪的文化里,已经被浸泡、被改造得太久了,以至于我们既不能主动意识到自己在罪中,又难以想像“圣洁的本来面目”。
“我的罪孽高过我的头,如同重担叫我担当不起。”(诗篇38:4)
美国护教家Ravi曾经这样比喻罪的文化:“当你想要知道‘湿’的感觉是什么的时候,不要去问一条鱼!”真是这样的,当我们的文化和社会就是罪的容器的时候,当我们浸淫在罪中太久、以至成为了罪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们会非常、非常难以想像“不在罪中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我们为了欺哄自己的良心,我们不断地在为“圣洁”量身定制,做个人化的定义:罪,只有一个方向,就是越来越放纵,越来越不满足 — 当我们在“低级罪恶”中的时候,我们可操控的相对良心就会定义“初级罪恶”为“圣洁”;当我们在“中级罪恶”中的时候,我们就会定义“低级罪恶”为“圣洁”;直到一天,我们在“超级罪恶”中,我们自己心中定义“高级罪恶”为“圣洁” — 此时此刻,妥协过无数次的我们,当然难以想像圣洁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更不用说做到了!
对于罪的这种特性(渗透性、生长性和迷惑性),对于人有原罪,并趋向罪、顺应罪的本性,圣经有着淋漓尽致的描述。在旧约《创世纪》里,我们知道,所多玛是一个充满邪恶和淫乱的城市,“所多玛人在耶和华面前罪大恶极。”(创13:13)在所多玛城中,只有罗得一个人被神看作“义”,是神要拯救的。毁灭所多玛之前,天使催逼罗得天亮起来,“但罗得迟延不走”(创19:16),天使最后不得不“拉着他的手和他妻子的手,并他两个女儿的手,把他们领出来,安置在城外。” — 罗得虽然是一个“义人”,但对罪恶之城所多玛还是何等的留恋呢,而这样的留恋,不是一夜形成的,却是一点点、一步步在罪的风俗和氛围中浸泡而成的:“罗得住在平原的城邑,渐渐挪移帐棚,直到所多玛。”(创13:12)所多玛城被毁之时的罗得,已习惯了住在城里的日子,甚至称罪恶的所多玛人为“众弟兄” — 他恐怕早已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身份:那个愿意和叔叔亚伯拉罕一同跟随主四处飘泊的青年牧人;罪的浸泡,早已使罗得忘记了城外帐棚里的生活,忘却了来时的路。
罪恶在我们周围渗透、沉积到一个地步,就会有迷惑性,使我们认不清犯罪的真正根源,低估罪的程度,不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 。我想到前段时间,有一次和几个弟兄讨论在今天淫乱败坏的社会里如何抵制各样的试探。感谢神,我们得到了一些以前没有的感悟 — 性相关的犯罪因素,远远不只是性的欲望,而是一种文化,一种心态,是心里的偏邪。声色场所和婚外恋的诱惑,只轻描淡写的归结于“寻求性欲的满足”吗?绝对不是。我们必须面对自己,必须承认,更多的诱惑点产生于骄傲:“我有钱,有权,是成功人士,我为什么不能享有特殊的待遇呢?”产生于贪婪:“我要探险,我要占有,我要更多”;也产生于悖逆,“我想要一种贵族和君王的感觉,我的好奇心不能受到任何的束缚,我要超越循规蹈矩。” — 而这样扭曲、伪装到了极点的罪性:骄傲,贪婪和悖逆,隐蔽在以人为中心的文化运动的大旗之下,不知不觉模糊了我们的眼睛,使我们不再以真正的罪为罪了。
罪具有生长性,因为如果罪不得到对付,就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不断升级,不断突破我们的心理底线,不断削减、妥协我们的良心。
同样,罪具有渗透性,因为我们的本性对罪而言,是不存在底线的;我们包容、接纳、顺应罪的潜力是无穷尽的,直到我们对罪不再敏感,直到罪成为一种习俗、一种文化,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进而,罪具有迷惑性,是因为罪是“润物细无声”的,耳濡目染,在罪中的时间太久了,我们也忘记了来时的路,直到有一天,昨天让我们瞠目结舌的罪,成为今天最稀松平常的“风俗”,成为“轻音乐”,成为“主流文化的一部分。”
罪的势力在我们罪人心中,就是这样的强大,以至我们在世上无处可逃,唯有死路一条。圣经说,“私欲既怀了胎,就生出罪来。罪既长成,就生出死来。”(雅各书1:15)又说,“罪的工价乃是死。”(罗马书6:23)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脱离罪和死亡的权势呢?不是靠律法和行为,而是借着信靠主耶稣基督。
因为圣经告诉我们,律法虽然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到罪,但是没有一个罪人能够靠自己行律法而胜过罪,胜过死亡。“所以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罗3:20)
主耶稣基督来,在十字架上受死,第三天复活,就做了我们的赎罪祭,就为我们成全了律法,使一切悔改、认耶稣基督作救主的人,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太5:17)“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使凡信他的都得着义。”(罗10:4)
“罪必不能作你们的主。因为你们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罗6:14)
“我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叫我可以向神活着。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加拉太书2:19、20)
主耶稣基督,感谢赞美你!因你爱我,为我舍己,使我们脱离了罪恶和死亡的权势,有了永生的盼望!
漫波 “海归”基督徒,曾在美国留学并工作,现在国内带职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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