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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所爱
2016/10/26 16: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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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真

生命与信仰 总第21期 2011年10月

 

玲玲

 

玲玲是听过福音的。她是我的朋友。

 

那年她来北京,给我打电话, 请我去她公寓玩。她和她的先生想来北京发展,老板送给他们一套公寓,我去时她正在布置房间,买了一套浅浅菊花黄加淡淡柳叶绿的窗帘,一个劲问我好看吗?我点点头,好看。但我知道她的心是空的。

 

环顾四壁,屋子也是空空的。她说刚到北京,还没来得及往房间添东西,不过厨房却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锅,各样的碗碟,案板刀具。她在摆弄厨房里的器皿时说:这一律都是不锈钢的,用就要用最好的!

 

人心里空的时候总想用什么来代替,这个替代品可以具体到一种色彩一种声音或者一个具体的物件,并且尽可能来完美它。

 

看得出她对这个新居比较满意,也真的想在北京好好发展,可是她的先生,她总在说他笨,太实在,不会经商。

 

听上去有点像夸奖。她说他先生笨是真的,她并不欣赏他的实在。人品好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她愿意她的先生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会走路子通关系找朋友有点子有创意有想法……总之不是这样闷着头实实在在干自己的事。所以她总在帮他,他总不开窍,她说好累哟。她真的一脸疲乏,她也真的很能干,自己从单位出来,瞒天过海开了一个公司,而且把这个公司经营得红红火火。

 

她和现今世上许多人一样,并不为吃喝发愁,却能看出,她并不快乐。钱并没有把她从一种深渊中救拔出来。

“你怎么样?”她问。

“很好!我信耶稣了!”

她只是随便问问,我这么一说,她的目光留在我的脸上,定定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的,我想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你也要信!”

她有些迷迷糊糊。我告诉她我为什么要信,我怎么就信了。

“你信了你就知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他,需要他的帮助和拯救,并且他是真实的。”

“我的腋下长了一个疙瘩,你摸一下,在这里,是不是?”

“还好,不大!像一个豆粒。”我感觉到了。

“医生说最好还是检查一下,因为这是比较敏感的地方,淋巴部位。所以这次从北京回上海,我想到我妹妹的医院看看……我还是不放心。”

她的忧虑加大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向神祷告,不是其他的神,是创造天地宇宙万物的上帝,他是独一的。求他来帮助我们。”

“他可以吗?如果他可以帮我医治,或者让我检查出说这个疙瘩没有什么,我就相信他!”

“他可以做更大的事,他可以救我们的生命而不只是肉体。只要我们认罪悔改。”

“好嘛!”她同意了,回答的也很痛快!

我们跪在她的新居,带她做认罪、悔改,求医治求真理引导的祷告。

那天给她带去了一本圣经和一些福音资料。

此后玲玲离开北京一个星期没有来电话。

 

我知道她在上海的检查一定没有问题,如果有事,她一定会来电话。但我还是电话过去问了她的情况并提醒:要记住说过的话,要感谢神,可以认识周边的基督徒,要参加聚会。

她告诉我单位也有一个信主的,她们联系上了。聚会还没有去,现在暂时没有时间。“会信的。”她说。

再以后的电话问起,她都说她会信,她会信在心里。

这是四年前的事了。后来她没有来北京,留下先生在北京闯。

一次回老家路过去看她,她的公司已经做的完全和“世界”没有两样了。租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放了一尊镀金的一尺多高的财神爷像。去时我还给她带了一本福音的书,她说会看,她会信……

她是会信,她信了一个“财神爷”!那位给她救恩的神她放在一边,竟把荣耀归给了莫明的关公。或许她认为她原本就没有事,原本腋下就是一个脂肪瘤。并不是主耶稣显了什么神迹。

 

想想当初,我不也是这样,临手术的前一个晚上害怕极了,认认真真向这位救主求告:若真有你,就让我平平安安进去,平平安安出来。手术是意想不到的顺利。医生告诉我,漂亮极了,以后你还可以穿泳装。三天后就拆线出院。出院后,母亲说,现在你要真信他了,主是信实的。我笑而不答。脑子里出现其他的意念:这真是神做的吗?那么多人进去没有祷告不也是平平安安出来了吗?手术本来就不大,人家医生医术高明,我的身体素质也不错……总之可以找到许多平安出来的理由,但没有一样是归功于我所祷告过的神。这就是小人之心!

 

我现在知道,我当时那样想的时候,医治我的耶稣有多么的难受。人是如此容易忘恩,难怪耶稣说不将自己交托于人。耶稣往耶路撒冷去的时候,经过撒玛利亚和加利利,有十个长大麻风的向他求医治。耶稣医治好了这十人,却只有一个回来感谢神的。耶稣就给他恩上加恩,他的灵魂也得了拯救。耶稣说那九个在哪里呢?如果按这个比例,这世界十分之九的人都不知道感谢神。

 

玲玲说信耶稣却找了另一个偶像来拜。弃掉这位为我们的罪代死的钉十字架的耶稣,找了一位让人“发财的偶像”供在办公室。那次去,发现玲变玲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像人自己敬拜的那个物。她气急败坏的责怪她的先生,除了抱怨和翻数往日的旧帐,她没有更多的话。并且她也不再有耐心听基督信仰的真理。她说没有时间,她要挣钱,她早出晚归,很晚还呆在办公室打电话,她没有时间陪儿子,也没有时间陪丈夫,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财神爷身上……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痛也很难过。因为我是真心的爱她,也爱她的先生。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她的先生和我曾经在一个部门工作,夫妻人品都很不错。我实在不忍心他们就这样离开这位爱他们的主。可是除了为他们夫妻祷告,我也不知道应该再做什么,因为在以后交往中,只要一提信仰,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一下就紧张起来。

 

这次玲玲来电话邀请我加盟她的一个电视系列片的拍摄,我们有了再次接触。除了合作的事,偶尔谈谈她的近况,之后她在尽力回避。她不想听我劝,我只有默然接受这种状态,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我知道她不愿我跟她讲耶稣,是因为信耶稣要放弃很多,而她不能。

 

我们的信仰告诉我们:要背起自己的十字架来跟从他。对于钱财的概念是:敬虔加上知足的心便是大利。耶稣要我们在世的整个人生除了人的灵魂,其余的都是放弃,而世界鼓励我们不断去获取;耶稣告诉我们人生的价值在于人内在品格的塑造像耶稣的样式,世界告诉我们人生的成功在于你外面拥有什么得着多少。是的,这样的教义和行为要求对生活在这个实实在在看得见每天要吃要喝的世界的人实在是太难了。人还是愿意高举自己的“神”,因为那是按着人自己的本意造的。想发财就造一个关公,想保一方平安就造一个土地爷,想多生贵子就造一个观世音,想考大学想升高官想找一个有钱的丈夫想出国,就造一个有求必应的菩萨。

 

玲玲每天到菜场买回一些新鲜的水果,放在托盘里,供在“财神爷”面前,香火味满了整个房间。

 

我一直想大声对她说:玲玲,亲爱的朋友,难道你真的忘掉了你所说的?那天我们跪在床前,你的新公寓,你说:只要检查出身体没有问题,就来信主耶稣。

 

他已经听了你的祈求,已经在你身上显出了他的作为,并且他也还记着你所许下的承诺,催促我常常为你和你的先生流泪祷告,真的愿我们地上的友情能一直带到天国!

 

我祷告上帝有一天使玲玲可以回转归回天父,求父不丢下她和她的先生。因为上帝比我更爱他们。

 

拂尘

 

拂尘这个名字不是他的法号,是他一生下来父亲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很有禅宗的味道,据他说父亲也不是信佛的。

 

名字就么怪,它真的带有人的灵意,你想他成为怎样的人他就朝着这一路走。我的名字叫琢真,家中排行老大,父亲说无论男女,生下就用这个名,琢磨真理,多好啊。虽然四十年之后终于找着真理,在耶稣的旗下,耶稣就是真理。现在每天和他在一起,被他的道充满,无限快乐,少了世界许多的东西仍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才知道,真理原来也是可以当饭吃的。

 

拂尘的父母怎样来谋算他们儿子一生的路?反正现在他的儿子入了法门,做了一个出家的居士。拂尘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是演艺圈一个小混混,浓眉大眼,能说会辩,就是一直不被导演相中。后来就退出做起了公益事业,突发奇想在三十岁这年要干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徒步万里海疆。为了让这件事成就,他在香山脚下租了一间小屋,每天和那些参加奥运的体育健儿沿着陡峭的山壁小跑着往上爬,一年下来,筋骨练得差不多了,出发了。在他出发之前,我给他写了一篇报道,那时我还没有信耶稣,视他的行为为英雄壮举。历时三年的万里海疆之行,这一圈走下来,不知他有何感慨,而这三年我信了耶稣,生命有了颠覆性的改变。

 

再次见他,我拿了一本圣经。我要把耶稣传给他。见他时他也从整个外形上颠覆了自己,本来头发胡子都修得长长的,现在头上光光的。我以为他这三年的流浪生活一定饱尝人间的世态炎凉,因为他走着走着就没钱了,一路是靠许多朋友的帮助度过难关的。我想他可能会就此低调些,可是他精神异常活跃。兴致勃勃拿出他走到各地的签名和合影,津津乐道一路如何被人崇拜……看着他两眼大放异彩,那本圣经被冷冷地搁在一边,他的个人英雄主义日升八斗。

 

三年前他离开北京,我把他当成英雄在吹捧,三年后他回到北京,他把自己当成了英雄。此时的我,因为信了耶稣,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怜多么渺小多么需要上帝拯救的罪人。

 

拂尘的心完全沉浸在自我的过度迷恋中,他告诉我接下来要趁热打铁做几件事,筹款、出书、拍片子……而现在当下要做的就是新闻炒做,希望我能鼎力相助。

 

我告诉他我已经信耶稣了。他说我也信神,随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观音,说三年来无论行李有多重,他一直带在身边,这个菩萨保佑了他,所以他不能弃之。都一样,我们都是有信仰的人。

 

我说还是不一样,你的信仰告诉你要多多的行善,否则就不得超生。我的信仰告诉我人靠自己无法行善,所以需要上帝的救赎。

 

后来他坦承,他环保宣传的善举也有个人炒做的目的,人做什么都是做,选择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并能发生经济效益比单纯挣钱让人感觉高尚些。

他是什么时候成为出家居士的,不知道。

 

只是后来他的生活依然窘迫,他没能把自己炒作出来,又不情愿重回世道去混,就在网上做了一个环保网站,靠点击率过着与世界若即若离的生活。

 

他说既信了菩萨就不能再信耶稣了,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当他的生活一度维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找影视圈最有范儿的明星没有借到钱,他也没有从他的佛祖大师兄那儿求接济,而是转向来找上帝。

 

上帝说:我连自己的独生儿子都舍给了你们,还有什么是不能舍的呢?

 

但愿拂尘有一天能真正明白上帝的心。

 

晓凉

 

提起晓凉,心格外沉重。电脑几度格式化,他的地址早已不在我的邮箱里了,我常在想,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他走出来了吗?他能走出来吗?

 

在京城许多年,一直过着采访别人的生活。突然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年轻人,说是应《时代姐妹》杂志社之邀,来采访鄙人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我一边捡拾桌边的书,一边淡淡回答:这已经是昨日黄花的事了,我们已经分手!

 

不可能!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听我一说,整个脸就僵在那里。真的,我也觉得不可能,他为她写的一本又一本的诗集还在书店畅销,他用最极致的语言解码他们的关系为永远的爱人,永世的情人,永生的朋友。可是这个“永远、永世、永生”刚刚过完二十世纪就夭折了。整个婚姻只维持到七年之痒,而爱情还没有走过三年就流产。都说诗人是浪漫的,他却是地道的唯物主义,连风流都带着刺骨寒心的悲壮现实情怀。

 

晓凉在冷冷的空气中伫立着,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位大姐,只是一个劲的说:会好起来的,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那天他是怎么离开的,已经忘了。可还记得他来时兴冲冲的样,没有预约,就这么楞头楞脑的找上门来。

 

第二年的圣诞夜,我和教会的姐妹在安定门地铁呼啸的北风中挨个发着福音单张,手指冻得已经不能弯曲,风呛在嗓子眼发出嘶哑的声音,我们仍执着着,对每个拿到福音单张的朋友说:耶稣爱你!耶稣爱你!

 

突然一个接到福音单张的高高影子冲我一叫:张姐!

定睛一看,晓凉!

你好吗?那次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想,从前你们爱得那么死去活来,现在你怎么过得了这个坎?

谢谢你还记挂我!我信了耶稣,他背着我过来的!

是吗?我现在也遇到你那个坎。

你也信耶稣,相信这个圣诞节就是为你预备的!

 

后来晓凉真的跟我去了教堂!第二次他又带了一个女孩去,他说那是他的女朋友。那天,我陪他们做完礼拜,又鼓励他们一起做了决志祷告。我把他们交给了上帝,我想他们从此会好起来的。

 

一晃三年过去,人来人往,都快把晓凉忘了。在一家旧货书店淘书,我们又一次不期而遇。若不是上帝的恩典,茫茫人海,人哪来那么多的偶然。这一次,我们坐下来聊了很久。他告诉了我很多。

 

原来他是一个同性恋,他为自己的性取向纠结了很长时间。他以为他可以改变,当他的第一个男友离开他时,他试着去找一个女朋友,就他带到教堂的那个女孩,后来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爱不起来,那个女孩也很痛苦,最后两人不得不分手。现在晓凉又回到了从前,他在另一个男友身上找到了欢悦,可是他却再也快乐不起来。总有罪疚感,他说,又无法摆脱!

 

这回轮到我瞠目结舌,怎么会是这样!

他说他们整个杂志社的男性十有八九都是……

临走,我告诉他三句话:上帝一点不喜悦这事!如果下决心要走出来上帝一定会帮忙!我会为你祷告!

后来我们在网上有了邮箱:他发给我邮件说他信主,说他也找到了另一些支持他的理由……

 

就在写完这些文字后,我又翻出晓凉从前的电话打过去,还是他。他以为我还在北京:他说他在信主,他和现在的男朋友处的不错,他说改日请你吃饭!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我奇怪他竟然把这两件事调和得如此心平静气。我知道一个人的祷告力量还不够,我真的盼望更多的弟兄姐妹起来为这一群人祷告。

 

耶稣恨恶罪,可是他爱每一个罪人,他呼召税吏来跟随他,他去到另一个税吏家吃饭,他与有过五个丈夫的撒玛利亚妇人谈道,他赦免了那个犯奸淫妇人的罪,他医治了一个又一个因罪而瘫而瞎而聋而哑而瘸的人,他正是为此来到这个世界。求耶稣帮助我们爱他所爱。也请看完这些文字的弟兄姐妹为我的朋友祷告!

 

琢真  中国大陆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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