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季刊 第97期 2021年3月
庚子教难之始
——卜克斯肥城殉道
文/施玮
一、
公历1899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二日。
丙子月,丙寅日。
山东,泰安。平安夜。
就在支持义和团的毓贤被罢官要离开山东济南府的前夜,山东泰安有一场英国人的小型婚礼。英国圣公会的宣教士伯夏里牧师(H.J. Brown),迎娶万里迢迢从英国赶来的新娘卜姑娘。她的弟弟卜克斯(Sydney Malcolm Wellbye Brooks)也是圣公会在山东的宣教士,他早就从五十英里外的平阴赶了过来,这两天粘着姐姐不放,天天有说不完的话。自从二年前的春天,二十二岁的卜克斯来到中国后,一边苦学中文,一边殷勤传道,在孤独和艰难的环境中他像是一下子成了稳重的中年人。可这几天,他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姐姐,就像是又回到了英国的家里,喝着母亲做的热可可,烤着壁炉中劈啪作响的柴火,他又成了那个围着姐姐转的大男孩。
简朴的婚礼中,每个人都为着爱而欢笑,这群对爱特别敏感也特别执着的西人传教士和当地的基督徒们,暂时忘记了险恶的环境。他们热烈地看着这对新人像是看见了基督应许的天上的婚宴。卜克斯看着姐姐红红的幸福的笑脸,还没有谈过恋爱的他不由地想象着,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会像姐姐一样,为了爱情,更是为了对上帝、对中国人的爱,离开家乡和亲人,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嫁给自己呢?
对爱情的向往在这个青年的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几天前在平阴时做的那个梦的梦境覆盖了眼前的婚礼。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母校,位于伦敦东部的圣奥古斯丁学院(St. Augustine's College, Canterbury),穿过绿茵茵的草坪,他走进一座纪念馆。馆内墙壁上嵌了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石上刻有碑文,碑文是纪念本院殉道的毕业生。他读着,心中很是激动,羡慕这些被主拣选,荣耀殉道的人。继续看下去时,他却看见了自己的名字……那个凌晨,他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近来山东拳民闹教厉害,烧教堂,抢教民,教案时有发生,死亡的暗影似乎已经能看得见……自己准备好了吗?
现在就面对救主,自己会对他说什么?
“灯台中间有一位好像人子,身穿长衣,直垂到脚,胸间束着金带。祂的头与发皆白,如白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脚好像在炉中锻炼光明的铜;声音如同众水的声音。祂右手拿着七星,从祂口中出来一把两刃的利剑;面貌如同烈日放光。”(启示录1:13-16)
……现在就面对救主,自己会对祂说什么?这几天,这句问话一直盘旋在卜克斯的脑子里,时而严肃,时而轻柔,时而甚至是甜蜜的……他瘦削年轻的面颊上,一小群雀斑像微小的火星般,因这句问话隐约地闪亮着。这让熟悉他的姐姐总觉得弟弟心里像是藏了什么,应该是爱情吗?难道他爱上了哪个姑娘?问他,他却诚实地摇着头,看着姐姐傻傻地笑。他决定不要告诉姐姐这个梦……
大家唱起了圣诞歌,柔美宁静的音乐和歌词将卜克斯唤醒,他也跟着唱了起来,大男孩脸上的红星星们融成了一团,又溢满了整个的面庞,泛起一层浓浓的红晕。此刻,这首《平安夜》实在是最贴切的祝福。
平安夜,圣善夜!
万暗中,光华射,
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
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
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
这个平安夜格外平安,经受了许多惊吓的传教士们终于在各种坏消息和纷乱的谣言中,听到了一个也许可以算得上好的消息。几天前从北京公使那里传信来说,朝廷已经任命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以袁世凯一向的名望与能力看,山东的骚乱可被制止,秩序很快就会恢复。
客人们散去,新人也入睡了,唯有卜克斯独坐在月光下,满脸欢欣地祷告着。二十四岁的他爱极了中国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家,他爱山东村里的农人,他向他们传福音,有时也帮他们做事。乡里的孩子们对这个大男孩的洋人从好奇到亲近,老人们也喜欢他的笑容。可是,不知为何,其中有些人就突然开始恨洋人了,好像天灾都是这些大鼻子蓝眼珠的人带来的。这些传言荒唐得可笑,平日纯朴善良,甚至胆小的农民们竟然都会信,且义愤填膺地凶恶起来……
好在平阴县的人大都认识卜克斯,他们恨洋人时,似乎略过了他,并未将这个会帮着做事,却又笨手笨脚的大男孩算在会使妖法遭天谴的“洋人”群里。他们仍然会对他微笑,只是有几家不再让孩子们找他玩闹了,隐隐地有了层戒备的猜疑与疏离。每当想起这些,都让卜克斯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卜克斯摇了摇头,努力赶走自己心中的不快。无论自己能不能理解这些中国人,他们都是上帝要寻回的迷羊。他切切地祷告着,求主使用自己,求主让自己能够毫无保留地爱中国、爱中国人。
二十八日,大家都知道毓贤已经走了,袁大人已经到任,并颁发了《查禁义和拳匪告示》。一早,姐姐和姐夫就离开泰安,快乐安心地去度蜜月了。他们让弟弟卜克斯最好在泰安多住些日子,毕竟平阴的义和团活动比较多,不安全。卜克斯原打算再住几日,却在傍晚时收到同工马牧师传来的信。信中说在平阴境内发生了严重的暴动,尤以靠近黄河北岸那一带为甚。这信反而让卜克斯决定天一亮就要赶回平阴,以便协助马牧师。从泰安回平阴的路都在黄河以南,并未听说出过事,何况之前义和团尚未杀过洋人。大家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没有阻拦,毕竟卜克斯年轻力壮,又决意要回去。
第二天,二十九日早晨,卜克斯骑上雇好的驴子,和一个赶驴人一同上路了。这一天的路程都很平安,晚上他们在肥城境内的仪仙镇住宿,仪仙镇位于平阴和泰安的中间,为了明天能尽早赶回平阴,卜克斯早早就睡了。
二、
农历二十八日,公历三十日。
丙子月,壬申日。
山东,肥城。
黎明前,卜克斯就唤醒了赶驴人上路去平阴。黑丝绒般的夜空中,启明星特别地亮。天气很冷,他裹紧了大衣和围巾。
身材高大的卜克斯坐在驴背上,仰起冻得有点木的脸望着天上,启明星的亮光射在他挺直窄长的鼻梁上。他快乐而有点顽皮地聚拢目光来看自己鼻头上闪闪的光芒。宁静的黎明,空气寒冷而清新,似乎没有灰尘和杂质,因为纯净而让距离突然消失了。卜克斯感觉离天非常近,似乎抬起他的长腿,一个腾跃就能穿破黑黑的夜空,跳到上面去。
太阳已经在夜空的上面预备好了吧?
太阳如同新郎出洞房,又如勇士欢然奔路。
他从天这边出来,绕到天那边,没有一物被隐藏不得他的热气……
卜克斯一边想象着如新郎和勇士般即将奔出来的太阳,一边跟着星星走着,嘴里轻轻地哼唱起来。
天使初报圣诞佳音
先向田间贫苦牧人
牧人正当看守羊群
严冬方冷长夜已深
牧人抬头见一景星
远在东方灿烂晶明
发出奇光照耀世尘
不分昼夜光彩永恒
……
天大亮了,孟洸汶不得不起床。
大灾年的冬天真是没什么可以干的,睡觉可以扛饿,但饿醒了就再也睡不着。阴冷冷的天让人窝火,他喝了一大碗热呼呼却比黄河水还要稀的玉米糊,拿了根扁担要去赶集。顺手提了个篮子,又恨恨地扔在地上,家中既没什么可以卖的,也没有钱买什么。
孟洸汶紧了紧裤带,饥饿让他心里有股无名火,他没法在家待着。别处都在设拳坛,抢教堂,他磨好了刀,心痒痒地。可至今也没赶上一趟,不仅没抢到什么东西,连热闹也没看上,这让他十分不甘,浑身都不得劲。杀人放火就像唱大戏般让他着迷,何况是杀二鬼子、烧教堂,那是大英雄,干的是朝廷大官都不敢干的事……孟洸汶怀里揣着刀就出了门。
怀里揣着刀的孟洸汶走在空荡荡的村里,村里不是没人,而是一个个的面孔都和这土路、这土屋一样,黄乎乎地让人提不起劲来,不要说打架的,大家饿得连吵架的兴趣都没有了。孟洸汶走出村子时,聚了聚力,狠命地踢了一脚村头树下的一条老狗,老狗呜了一声并没有翻身起来,却把死气沉沉的狗眼盯着他。孟洸汶心中的愤怒因为没有去向而聚不起踢第二脚的力量,悻悻地骂骂咧咧着走出了村子。
没走多远,孟洸汶就在一片灰蒙蒙的土色中看见了红色,他无聊而无奈的心就像干柴遇烈火般,劈劈啪啪地燃烧起来。迎面走来的是吴方城他们几个人,头上都或整齐或随意地系着红色头巾,吴方城的头巾格外鲜亮,显然是块专门弄来的红布,其他人的红巾色泽和形状都十分尴尬可疑。孟洸汶见了就一个劲地在心中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扎快红巾呢?哪怕是把婆娘箱子里包嫁衣的红包袱扯上一条,那也胜过这里的好几个了。好在自己带了刀,孟洸汶用眼角扫了扫他们每人腰间别的刀,与自己的刀比较了一下,心里就有了点底气。
他问吴方城,这是要去哪?吴方城说,邻庄有人设坛习拳,打算去看看。孟洸汶听了立刻兴奋起来,吆喝着与他们一同去邻庄看热闹。途经张家店时,有人看见这群头扎红巾、带着刀的人,就不由地多看几眼,或有避开的意思。他们便立刻觉得自己俨然不同寻常,孟洸汶把衣服里面的刀拿出来别在了外面,放大了摇摆的尺度,在街市上迈出了近乎戏台上的步子。
吴方城一伙因为根本算不上是拳民,所以也没收到官府的警告和恐吓,村村镇镇贴着的告示,他们也看不懂,也不关心。这时,他们看见了骑着驴正从街上经过的卜克斯。在这小镇上看见个洋人,且红光满面,穿得厚实,驴上还驮了个包袱……他们的眼睛本能地亮了起来,但一时也想不到能对他做什么。吴方城心有不甘,开口骂洋人,说教民欺压乡人必是洋人教唆。卜克斯不是这地方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所指何事,不便答言,就想赶紧离开。没想到他这一示弱,让这几个扎了红巾的农民气壮了起来,理所当然地不能放走了他。
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围了上去,孟洸汶虽然没听说最近有乡人被欺压,但觉得这个理由足够了,打洋鬼子还能有错?他一下子拔出腰间的刀来,跃步上前把卜克斯拖下驴背。卜克斯尽力甩开他们,转身就跑。他逃进一处民房,但里面住的人惧怕追他的红巾大汉们,硬是将他推出门去。卜克斯不肯俯首被擒,就与孟洸汶他们展开了博击,徒手夺得了孟洸汶手中的刀。可他从来没有使过刀剑,伤不了别人,也护不住自己,反而激起了这群人的愤怒。
吴方城吆喝众人一拥而上挥刀群殴,他自己首先拔刀扎伤了卜克斯的额角,鲜血一下子糊了卜克斯的眼睛,孟洸汶乘机冲上去夺回了自己的刀。转眼之间,卜克斯头上、手上、左右肘、膝盖和胸部多处受伤,终致被擒。
该镇的地保听说抓了洋人,急急忙忙地赶来,见这洋人已经遍体是伤,红巾大汉们又是气势汹汹,哪里还敢提官府的告示,甚至不敢为这洋人求情饶命,只是再三恳求道:“你们要杀,在镇区外去杀,不能杀在镇区内,以免我遭到连累。”农民们觉得地保说得合理,他们恨的是洋人,不能连累了无辜者。于是就捆着卜克斯离开了,出镇子前他们警告跟在后面的地保,说若是他报官,他就是二鬼子,回头大刀会必杀他全家。地保吓得连连点头,他们走后,他果然没有报告肥城知县。一来是怕大刀会报复,二来自己既然无力营救,上报了只会成为替罪羊。只要他们没在自己的地盘杀人,自己就算是清白的,难道还为一个洋鬼子丢官冒险吗?
三、
孟洸汶、吴方城等用腰带捆了卜克斯,牵到下井子,这里位于平阴和肥城的交界,他们进一家饭店休息。卜克斯拿出身上的二十两银子,哀求他们放过自己,并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也没有教唆过教民欺压村民。原本就是为了抢劫财物的农民们商量着,有的说算了,放了这个陌生的过路洋人。有的却觉得既然绑了他,总要用他再去哪换点钱,二十两银子确实不少,但几个人一分就没多少了,何况这种便宜事可不常能遇到。
这个饭店的老板素来与大刀会有联系,性格暴戾,自命不凡,无端地憎恨洋教洋人。他见这帮假拳民竟然得点钱就商量着打算放了洋人,顿时怒火直冲脑门,他威吓他们说,若放了这个洋人,他必会去报官,新巡抚袁大人正在四处抓人杀人。吴方城他们一听,楞在那里一时没了主意。这老板便冲向卜克斯恶狠狠地夺过他手中的钱袋,对他说:“我们不要你的钱,而是要你的命。”
孟洸汶这几个扎了红巾的农民只想抢钱,并不敢真的杀洋人,可又不能让他逃走,想想还是把他交给义和团为好。于是他们不顾卜克斯的哀求,硬是把他拖去距下井子不远的毛家铺,因为老板说那里驻扎着大刀会的人。拖去前,他们先剥了他外面厚实的衣服,反正这人要被大刀会杀头的,冻一下不打紧,要紧的是别糟践了好衣服。
毛家铺有个道观,道观里现在住着一群大刀会的人。三天前,这群人袭击了村里的一个天主教徒,将其全部财产抢光烧毁,又占据了这座道观建坛口。道士有的逃了,有的就干脆留下来,扎上红巾加入了大刀会。这群人见绑来个洋人交给他们,异常兴奋。但他们之前只是烧教堂,抢教民,也不曾胆敢杀洋人,他们围着卜克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卜克斯已经冷静下来,他对他们说,只要把自己带到大官庄,自己就可以托人说和,付给他们五百两银子。这帮人听了甚是欢喜,这样又得了钱,又不用杀洋人担风险,真是再好不过。他们见他全身是伤,处处血迹,且只穿着一件汗衫,生怕这人撑不到换来钱的时候,就给了他一碗热菜汤。孟洸汶、吴方城一旁看着却暗暗生悔,这个大便宜竟然被自己拱手给了别人,这份嫉恨让他们真是宁愿杀了洋人,也不愿别人得了自己本该得的财物。
傍晚时,大刀会的人和孟洸汶他们几个,又回到了下井子的小饭店吃饭。店老板见洋人还没死,又听大刀会的人说要去大官庄换赎金,就对他们说:“洋人生性狡诈,必是大官庄有他们的人,会用黄纸作法,变出军队来杀光我们所有的人。更何况‘鬼子巡抚’袁世凯的部队这几天捕杀拳民红了眼,这洋人不是要送钱给我们,而是要送了我们的命。”
天越来越暗,唯有纷飞的大雪将寒冷的雪光充塞在天地之间。昏迷的卜克斯被扔在饭店的前廊,不远处是他的驴,驴背上还驮着他的包袱。当他被冻醒时,正听到屋里的对话,他知道自己只怕是真的要成为母校墙上那个殉道的名字了……
白茫茫的大雪,暗黑的天际仍有一条光的缝隙,自己的灵魂会从那里穿出去,进入黑云之上,进入日光之上,进入天父的永恒国度吧?但自己还那么年轻,来到中国才二年,中文刚刚掌握,不是正可以被主所用吗?难道天父只需要用自己这么短的时间?
卜克斯从小生活在一个敬虔的家庭,他习惯性地止住了自己的疑问和猜测,祷告说:“父啊,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
既然他们未必会将自己带到大官庄,不如逃吧!反正是生是死都交在天父的手里。卜克斯活动了一下身子,一阵阵钻心地疼痛,但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的双脚没有被捆住。因为双手被捆,所以他没能去牵驴,他一边向门外跑一边用力地挣脱着手上捆的带子……
栓在柱子上的驴却突然叫了起来……
公元一九〇〇年三月十五日,光绪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在袁世凯的奏折中详细描述了卜克斯的被杀经过:
“卜克斯乘间挣脱,逃走,失跌倒地,撞伤左胳肘。孟洸汶忿极,起意商允吴方城,将其杀死灭口。吴方城用刀扎伤卜克斯项颈,卜克斯两手护头,吴方城迭扎其左手背、相连手指,右手腕、相连手背,划伤左耳后。孟洸汶用刀割落卜克斯头颅殒命。将尸身撩弃沟内,各散。孟洸汶乘便获去卜克斯被套、洋毯、驴头,将驴变卖与不识姓名人,得钱花用。被套等物撩弃,逃去。”
看似偶然的一椿教案,竟然揭开了一九〇〇年义和团事变的序幕,演变成近代中国历史中的一场大悲剧。
无论是军士还是平民;无论是主战仇外的官员还是主和洋务的官员;无论是想利用义和团以保大清的人,还是要镇压拳乱以保社稷的人;无论是为了劫财泄愤而杀人的拳匪,还是为了民族大义而杀洋人的义和团……
所有的人都在这庚子年成为牺牲品,罪恶的污血层层覆盖,让神州大地的良知史镜从此模糊幽暗。
义和团发起于山东、京津、河北一带,然而被杀的传教士和教民最多的地方却是在原本教案不多的山西。毓贤,这个“官场屠夫”,从山东到北京,从北京到山西,所踏之地,无辜者血流成河。然而,他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清。
一个良心泯灭的“爱国”屠夫……
一批扶清而被清灭的拳民……
一群盼望天国的待宰羔羊……
在庚子年,在一九〇〇年的山西晋地,各自将生命交付给了自己所信的。
地上的一场杀戮,天上的一场祭礼……
他们都没有流泪,只有天,哭了!
施玮 来自中国大陆,旅美作家。
参考资料:
1.《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国家档案局明清档案馆编。北京,中华书局出版,1958年,全二册。光绪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袁世凯奏折。
2.《义和团史料》下册。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编辑组。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全二册。“英国档案馆所藏有关义和团运动的资料”,英国公使窦纳乐(C. Mac Donald)致英国外交大臣沙候爵(The Marguess of Salisbury)信函,内附有1900年1月15日山东区教会传教士白朗(卜克斯姐夫 )及马仁在泰安写的事件调查报告。P536-539。
3.《回首百年殉道血》,黄锡培编着,美国中信出版社和海外基督使团联合出版。37-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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