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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为了信仰!(7)
文 | 王明道
生命季刊专稿
请阅读本文前六部分:
我们是为了信仰!(1)
我们是为了信仰!(2)
我们是为了信仰!(3)
我们是为了信仰!(4)
我们是为了信仰!(5)
我们是为了信仰!(6)
本文音频为多马弟兄朗读:
生命季刊编者:1955年6月9日,时年55岁的王明道先生以生命为代价,发出了震动黑暗权势、响彻教会历史的呼声:“我们是为了信仰!”嗣后,他在狱中度过23年,于1980年“被骗出狱”(官方要求他签署“悔改书”提前释放,王明道先生因从未“认罪”拒绝签字,坚持不出狱)。67年过去,虽时过境迁,但教会中的争战依旧,“不信派”仍然在蚕食着教会的机体,我们仍然需要发出“我们是为了信仰”的呼声,来捍卫纯正的基督信仰。故本刊重新发表此文,与众圣徒共勉。
我在本年五月二十三日的天风周刊上又读到一篇汪维藩君的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我们虽多,仍是一个身体。”容我把这篇文章的前半录在下面──
“我是一九四七年蒙恩的。蒙恩之后,很自然的喜欢和一些属主的弟兄姊妹在一起,灵性上有交通。因为我知道一切在主名下的人,和我一样,都是主用宝血所赎回来的。
“可是慢慢的听说教会里有一些人虽然也称基督徒,却是不信宝血、不信道成肉身、不信复活、不信神迹、不信圣经的。从此,在我脑子里面开始虚构了一个派别,属于这个派别的人是不信这样、不信那样的。但具体说来,到底哪一些人是属于这一个派别,却是不得而知。一九四八年,顾仁恩到我们家乡教会领聚会的时候,第一次答复了这一个问题。那就是说凡是叫“中华基督教……”的都是‘不信派’,只有叫‘中国基督教……’的才是纯正信仰的教会。同年秋天我到南京读书,经常在一处教会聚会,这一个问题得到了更多的答复。那就是:青年会、公会礼拜的时候用唱诗班,祷告的时候用祷文的教会都是不信派,只有我所在的地方,或是和我们有来往的,才是纯正信仰的教会。
“南京教会的三自革新运动开展以后,我接受了在反帝爱国基础上团结的原则,但所谓信仰上的距离却依然存在,一种‘纯正信仰’的优越感也还盲目地继续支配着我的一言一行。我甚至这样想过在基督教的反帝斗争告一段落之后,接着的必然是内部信仰上的斗争──也就是我们‘纯正信仰’的人向所谓‘不信派’所进行的斗争。一九五一年到杭州中国神学院读书,就是带着这样的思想去的。
“在杭州中国神学院教书的十几位老师是从不同的教会来的。最初,我还是根据同样的原则来接近某一些老师,或是疏远另一些老师。但通过多次的谈话、交通、祷告,我开始发现‘公会’的牧师竟也是敬虔爱主、和我信仰相同的人。
“特别是在金陵协和神学院将近三年的生活,我始终没有遇到往日所虚构起来的那一个‘不信派’。几年来正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而今在梦醒之后,又回到了初蒙恩时的那一种单纯的情况之中。我重新发现:一切在基督名下的人,无论是带着‘中华’的符号也好、‘公会’的符号也好,都是主用宝血所救赎回来的。在他们里面,有着和我相同的基督的生命。只是一种人为的鸿沟,使我们分裂了那么久、那么远。我们中间虽也有些不同,但这些只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一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两年多来,我习惯了同声开口的祷告,也愿意用祷文的祷告;习惯了火热如焚,也喜欢缄默与安静;并且在这一切里面都看见主、摸到主,经验到主的同在。两年多来,我从十几位有着不同神学观点的老师,领受了主借着他们赐给我的不同的属灵恩赐;我和一百多位来自全国各地十多个不同教会的弟兄姊妹一同唱诗、一同祷告、一同交通、一同在主的圣坛前领受祂的身体。我感到在这里面有着一种领受不尽的丰富,尝不尽的滋润。我不能不说:‘看哪,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的善,何等的美!’我不能不说:‘我们虽多,仍是一个饼,一个身体!’”──天风周刊一九五五年二十期第五面
这一段话真令人惊奇万分!汪君说,他在蒙恩以后曾“慢慢的听说教会里有一些人虽然也称基督徒,却是不信宝血、不信道成肉身、不信复活、不信神迹、不信圣经的。从此,在我脑子里面开始虚构了一个派别,属于这个派别的人是不信这样、不信那样的。”以后汪君又说,“特别是在金陵协和神学院将近三年的生活,我始终没有遇到往日所虚构起来的那一个“不信派”。几年来正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而今在梦醒之后,又回到了初蒙恩时的那一种单纯的情况之中。……我们中间虽也有些不同,但这些只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一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
我们读了这些话能不感觉惊奇么?三十多年来,稍明白一些教会的情形的人都知道基要派与现代派的分歧(已往若干年来通称为“旧派”和“新派”),怎么到今日又变成了“虚构起来的”一件事呢?汪君在金陵协和神学院读书将近三年,难道没有看过该院刊行的“金陵协和神学志”么?如果汪君没有看过,好不好让我介绍给他一点资料?
“金陵协和神学志”创刊号有该院副总务长韩彼得君的一篇“金陵协和神学院介绍”内中有几句话说:
“我们的神学院是由十一个单位联合起来的,各单位所代表的宗教关系、神学观点和历史传统是有些不同的,因此在各地同工同道的怀念中对这‘信仰问题’是比较关心的。就是我们中间的一部分同工起初思想上也多少存着这样的顾虑。但是经过联合后彼此之间的实际接触,我们很自然地把这个顾虑放下了。虽然我们之间在神学观点上是有‘现代派’和‘基要派’(或称‘属灵派’)之分别,但是我们发现我们所信的实在是保罗所说的‘一主、一信、一洗、一神’。
“为了贯彻互相尊重的原则,使每一位老师、同学更好地在原有的信仰观点上向前追求,教务处规定神学和圣经范围内的若干课程各按‘现代’或‘基要’的观点分班上课。这样就保证了神学观点上的互相尊重和教学上的自由。”──“金陵协和神学志”创刊号第十三面
“金陵协和神学院是过去由十五个大公会在中国或独办或合办的十一个神学院(内三个圣经学院)协合而成。大家所承接的机会传统,所习惯的宗教生活,有着相当的差别。有的在崇拜仪式上比较保守,在神学思想上反比较维新。有的在崇拜仪式上注重简化、活泼,但在神学思想上反而极为保守。有的被称为基要派、属灵派,有的被称为现代派、维新派。”──“金陵协和神学志”创刊号第十六面。
金陵协和神学院的副总务长和教授都毫不隐讳的承认了该院内有“现代派”和“基要派”的分别,而且“教务处规定神学和圣经范围内的若干课程各按‘现代’成‘基要’的观点分班上课”。像这样分班上课的学习制度足证明了这两种观点中间是有着怎样的距离!而汪君今天竟会认为这个“派别”是他“脑子里虚构起来的”,这不是一件怪事么?
也许汪君要说他脑子里“虚构起来的”是“那一个不信派”,他并不否认有“现代派”这种人。那么,这就好办了,请汪君展开吴耀宗君所著的“黑暗与光明”那本书,从一百八十九面到一百九十一面,看看“现代派”对于五种基本要道的讲法,便可以知道“那一个不信派”究竟是他“脑子里虚构起来”的,还是实有其人!
汪君说,“我们中间虽也有些不同,但这只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一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这几句话怎么与崔宪详君所说的话那么相似呢!有人信人是神造的,又有人信人是“由于自然演进而成的──甚至可能自由猿猴演变而成的”;有人信耶稣是由童女马利亚生的,又有人说这不过是“一个寓言”;有人信耶稣死是替人赎罪,又有人否认赎罪的道理;有人信身体复活,又有人说是否相信复活“是与整个基督教信仰没有多大关系的”;有人信耶稣的再来,又有人认为耶稣再来的说法,只是“一个诗意的象征”,这都不过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这种用“小异”所充实、所丰富的“大同”若更“充实”一些,更“丰富”一些,基督徒的信仰就完全消灭了!
我们不再多引证这一类的话了。我们想想,为什么今日竟屡次听见这一类不但歪曲真理而且抹杀事实的言论?是不是企图借此证明教会在信仰上并没有“某种了不得的不同而不能团结”,乃是因为“某种了不得的原因不肯团结而夸大信仰上的分歧”呢?这些人作得太笨了!存在了几十年之久而且现今仍然摆在眼前的千真万确的事实,只凭几句臆造的空言就能抹杀得了么?有信仰、有常识的信徒谁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犹太人的领袖在彼拉多面前控告耶稣的事,谁不记得呢!不过受害的不是主耶稣,乃是那些谋害他的人,他们把主耶稣送到了荣耀里去,他们自己却遭了神的震怒。前面的车走上险路,已经翻在沟中了,为什么后面驶车的人还要走这一条路呢!
我在这里要郑重说明:我们不但不和这般“不信派”有任何联合,或参加他们的任何组织,就是和一切真实信主、忠诚事奉神的人也只能有灵里的合一,而不应当有任何组织形式的联合,因为我们从圣经中找不着这样的真理和教训。我们在信仰上的态度是:凡是圣经中的真理,我们都接受、都持守;圣经中所没有的东西,我们完全拒绝。为向我们的神尽忠,我们不惜付任何代价,作任何牺牲,歪曲和诬陷是吓不倒我们的。
人的嘴长在他们自己的头上,他们愿意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过事实永远是事实,不但神看得清楚,属神的人也看得清楚。无论别人怎样歪曲、怎样诬陷——
我们是为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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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道(1900-1991)中国家庭教会领袖。本文选自《王明道文库精选集第7册·卫道》,第7章“我们是为了信仰”,浸宣出版社出版。本刊已获微信原创播发王明道先生文章的授权。本文欢迎弟兄姊妹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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